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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不笑我就把你從這車上扔下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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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傲然自然知道,“房世鈴的畫獨絕於全世界,無人可模仿,是當今世上公認的最傑出的油畫大師,冇有之一,黑曜獎這個比賽第一屆就由她發起,因她鐘愛黑曜石而定下大獎名,前兩年,她突然失蹤了,世上再無此人,她的畫更是有價無市。”

說的全對。

“嗯。”楚眠淡淡地道,“那你還記得在風島上,有個被毀了容,雙手儘斷的老太太麼?”

“記得,聽說她是遭逢意外弄成這樣,又因無兒無女孤身一人被帶到了風島,成為貧民窟一員。”謝傲然的聲音在電腦裡響起。

“她就是房世鈴,逼著我學了三年的油畫。”

楚眠道。

所以,她不懼什麼黑曜獎上任得主,黑曜獎發起人都是她老師。

“什麼?”謝傲然驚了,“她就是房世鈴?我去,她一代大才藝術家,品格剛烈,雙手冇了居然還苟延殘喘?還有,不是說她此生不收徒的嗎?你怎麼做到讓她教你的?”

聞言,楚眠想到了在貧民窟的事。

房世鈴那個老太太,初到風島時確實一心等死,但她偏偏不讓,逼著老太太吃,逼著老太太喝。

老太太被她搞得死不掉,很是恨她,於是逼著她學油畫。

一學,就是三年。

“可能因為我救了她,她感激我吧。”楚眠說著眼中浮出笑意。

那老太太嘴上說著恨她,卻是將一身的本事全部傳授於她,一丁點都不保留。

所以,她有這個自信拿下黑曜獎。

聽到這話,謝傲然在那頭不禁問道,“又是一個被你救的?你到底救過多少人?”

救過多少人?

楚眠想著這三年,眸子微動,聲音淡得似水一般,“忘了。”

說完,她掛掉網絡電話,消除記錄,合上電腦,離開書房。

……

轉眼,到了黑曜獎總決賽的這日。

楚眠趴在陽台上往外張望,她的畫已經進入總決賽,今天就是決出冠軍的日子。

遠遠的,她望見一部部豪車朝洋樓駛來。

車子停在洋樓前。

庭院的大門被人打開,先是兩列腰間彆著槍的保鏢走進來,負手站好。

厲天闕同孟墅一前一後走進來。

日頭有些大,孟墅替前麵的人撐著黑傘。

厲天闕大步走進來,有傘沿擋著看不清麵容,隻看到他單手插在褲袋裡,走得有些漫不經心,但氣場強到不容人忽視,地上投出他長長的影子。

方媽在門口迎著,見到他就笑逐顏開地道,“少爺來了啊,小姐一早上就在樓上望著盼著您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眠黑線。

她不是在盼厲天闕,隻是嫌她們倆太聒噪了,纔到樓上來躲清靜。

底下的人卻停住了腳步。

厲天闕抬起手,擋開孟墅撐著的傘,虎口處的鹿頭紋身飛揚跋扈。

烈日下,厲天闕仰起頭,朝著陽台上的人直直看去。

楚眠趴在陽台上,正低頭目光呆滯地看著他,身上已經換上了和他同色係的黑灰色長裙,裸著的雙肩皮膚白皙得幾乎反光,一張小臉五官清純,清澈過人。

就像一株最嬌嫩的薔薇,攀在陽台上,等著自己的主人歸來。

厲天闕看著她,胸口忽然被什麼填了下。

他勾起唇角,像招呼小寵物似的,“乖,下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眠癡呆茫然地看著他,儘職地做著精神障礙者。

見楚眠冇反應,方媽忙道,“我去叫小姐下來。”

方媽和荷媽扶著楚眠走下來,她身著一件抹胸開口小V領的裙子,黑色為重彩,自腰間往下拚出一片灰色,簡單又隆重。

這是兩個女傭精心為楚眠選的,總決賽時間很長,太繁複或是太正式的長裙都不行,怕楚眠穿了難受,到時發起病來脫了扯了可就是大事。

簡單舒適的材質正適合,裙邊也不拖地,乾乾淨淨的,大方又優雅。

厲天闕就站在庭院裡,看著女傭一左一右扶著楚眠走下台階。

孟墅收起傘,默默看一眼厲天闕,見他直勾勾地盯著楚眠,怎麼覺得這場麵跟迎新娘似的?

“少爺,小姐腦子不太好,要做了什麼您可千萬擔待啊。”

荷媽將楚眠的手交到厲天闕的手,憂心忡忡地叮囑道。

一個精神病什麼時候發病,誰都說不好啊。

孟墅聽著這話更無語了,這更像婚禮現場了好吧?還帶向厲總叮囑的。

厲天闕自是懶得搭理兩個女傭,牽著楚眠的手就往外走去。

楚眠坐進車裡就是照常麵癱癡呆,厲天闕坐在她的身邊,抓著她的手按到自己腿上,一手靠在視窗,支著頭看她,“怎麼連個笑臉都冇有,不是很想出來麼?”

又跑夜市又跑酒店的,不是很忙麼?

現在他親自帶她出來還不高興了?

“……”

楚眠做麵癱狀。

厲天闕猛地掐她的手,將她柔嫩纖細的手指一折,痛得楚眠不得不看向他。

這男人到底想怎樣?

“笑一個。”

厲天闕去捏她的下巴,沉聲下達命令。

她是賣笑的麼,笑什麼?

楚眠不肯笑,繼續一臉呆滯的狀態。

“不笑我就把你從這車上扔下去。”厲天闕威脅道。

“……”

有病吧他?就不能好好坐個車?

楚眠心中反感,厲天闕卻忽然傾身靠向她,胸膛靠近她,她下意識地往車門靠了靠。

誰料厲天闕伸長手臂直接推開她那邊的車門。

他根本不是在開玩笑!

車正行駛在路上,大股的風灌進來,冇係安全帶的楚眠被滿麵的風撲得幾乎要起飛。

厲天闕還嫌不夠似的,冷聲命令,“開快些。”

還開快?

要出人命的吧。

孟墅坐在副駕駛座上,眼觀鼻、鼻觀心,不敢質疑厲天闕。

司機更不敢質疑,於是一腳油門踩了下去,還故意將車開得晃動起來。

輪胎飛快地磨過公路上的白線。

頓時外麵的颶風像一個漩渦似的,凶狠、放肆地想要將人吸出去,被打開的車門在狂風中搖搖晃晃。

厲天闕一手抓住窗邊的扶手,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在車座上顛來倒去。

楚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不由自主地被風漩往外吸,外麵不時閃過一輛又一輛車,這飛出去,不死也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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